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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華孚:擴展領域空間與創(chuàng)新方法路由

http://marylandtruckinsurance.com 2014年11月03日16:37 來源:譚華孚

各位先進、各位前輩、各位同仁:

  非常高興有這么一個機會來領受大家的教益。今天我們會議的主題叫“閩派文藝理論家批評家高峰論壇”。我覺得在這樣的主題下,清點我們的隊伍,或者是回顧我們的成果或建設的時候,“閩派藝論”即閩派藝術理論和評論的成就,也是不能忽視的。

  因為 “閩人善論”是全方位的。正像福建的藝術家在觀念的變革、創(chuàng)新這方面很有令人矚目的成就一樣,福建的藝論家也有很值得肯定的成果。比如說,在海外的華人藝術家中,做火藥藝術的蔡國強,還有“廈門達達”的那個黃永砯,還有搞裝置藝術的邱志杰,這三個閩人,都是在世界上很有影響的華人藝術家。從藝術批評的角度,我想特別提到邱志杰。他不僅是一個有國際影響的裝置藝術家,在現(xiàn)代藝術、現(xiàn)代美術觀念和理論上也都很有建樹,曾出版了《影像與后現(xiàn)代》、《給我一個面具》、《自由的有限性》、《重要的是現(xiàn)場》、《攝影之后的攝影》等藝術理論著作。而不久前,范迪安被任命為中央美院院長。他也是從我們閩省走出的一位美術理論家。中央美院成立以來,似乎是首次任命一個藝術理論家而不是畫家作院長。這些情況表說明,福建的畫論、美術理論,成就都很高。在電影理論評論方面,在場的周星老師是福州人而在北師大工作,是國務院學位委員會藝術學科評議組的成員,是現(xiàn)如今很有影響的電影理論家,他任院長的北師大藝術與傳媒學院,是我們國家第一個電影學博士點。而我們本土的顏純鈞教授,繼承孫紹振老師文學的微觀讀解傳統(tǒng),把它轉移到做電影的讀解上來,后來延伸到比較宏觀、比較大的電影理論問題的研究。顏老師的電影研究,在首都和全國多地的一些高校及電影教育機構中影響很大。很多高校的研究生招考,電影理論方面的教科書、參考書,都要用到顏老師的著作。用西南大學的一個名叫虞吉的電影學教授的說法,在國內,電影微觀讀解方面,顏純鈞教授應算是NO.1。音樂理論方面,剛才發(fā)言中已有人提到過搞音樂理論的宋瑾。宋謹現(xiàn)在是中央音樂學院音樂學研究所的所長,知名音樂理論家。不管是范迪安,顏純鈞還是宋瑾,他們都是在80年代福建美學和藝術批評的浪潮中涌現(xiàn)的藝術理論家,他們在80年代閩派文論的思想氛圍中成長,后來在文學以外的藝術的理論研究和藝術批評中,作出了很大的成績。剛才,還有朋友講到我們福建的戲劇。不管是鄭懷興的現(xiàn)實主義的劇作路子,還是王仁杰的更加偏重中國傳統(tǒng)戲曲的詩情畫意的渲染與留白的創(chuàng)作路子,都達到了很高的境界。連昆劇的著名劇團都要請王仁杰去寫劇本。與此相匹配的是,以福建省藝術研究院的院長王評章為首的一批閩派的戲劇評論家,劇論劇評的水平也相當不俗。京滬兩地戲劇理論家曾評價說,閩派的劇論和閩派劇作,總比別的省的戲劇和劇論要“深半尺”。這一切,都表明了我們福建人善思、深思,同時善論、好論的才能,是關涉到整個藝術領域的,而不僅僅是文學領域。

  因此,應當把藝論視為閩派文藝理論與批評的一個重要方面。剛才,很多朋友已經就文學領域的閩派文論講了很多精彩的意見,但是我建議:閩派文藝理論家與批評家今后的研究與寫作,應從文論拓展到藝論,演化為完整的有關藝術的話語生產。這是我要講的第一點。

  第二點,我們的文藝批評要變革、創(chuàng)新。不僅要延續(xù)過去我們習慣的批評方法,不僅要從美學的意識形態(tài)的、精神現(xiàn)象學的、符號的……這樣一些角度來探討文學藝術,對福建這樣一個地方出現(xiàn)的文化現(xiàn)象之探討,可能還要有一些更新的角度、更新的一些研究方法。

  比如說,在文化部所劃定的全國15個文化生態(tài)保護區(qū)中,最大的一個是閩南文化生態(tài)保護區(qū),包含了廈門、漳州和泉州三個設區(qū)市。為什么這一個地方能夠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生態(tài)保護得這么好?中國那么多文化古都,為什么唯有泉州成功地入選“東亞文化之都”?這樣一種形勢,包括閩人“善文好論”這一種風氣,到底跟福建的地域文化,跟福建的地產,跟福建的氣候、福建的生活形式、日常生活習慣有什么聯(lián)系?我覺得,這些問題都是應當去研究的。

  舉個例子,在美術研究方面,我們已經知道,有些海外的華人學者甚至包括研究中國藝術的一些西方人,他們都是從媒材,從作畫的物質材料這個角度,來探討中國傳統(tǒng)繪畫在不同時期的變化內外原因的,其研究對象就包括了晚明時代我們福建的兩個書法家——張瑞圖和黃道周。這兩人的書法,求奇求變求“怪”,不在意于經營點點滴滴的筆畫之美,而是以線條的變動、偶然、氣勢、整體的布局來取勝。對這一特點的社會誘因,上述那些海外的研究者解釋說,它是跟那個時代江南包括福建老百姓住房的院子“逾制”有關的。由于當時東南沿海地區(qū)經濟發(fā)達,民居建筑超標,所掛的字畫的尺幅要大,所以一丈二、一丈五、一丈八尺幅的作品都出來了。大尺幅作品不再以掩卷與展開的方式呈現(xiàn),而是懸掛墻上整體呈現(xiàn)的方式進入人們的視野,就不適宜于進行細小的點畫的經營,而適宜創(chuàng)造整體上的布局、線條變化和氣勢渲染。晚明書風的特點,還跟綾在這一時期的大量使用有關。

  上述學者喜歡從日常生活,從廣義的文藝社會學入手,從文化生態(tài)學入手,來研究文藝的現(xiàn)象,不像我們習慣的做法,從審美、從人文主義的立場去做批評那么輕松,可是,他們得出的認識,會更深刻,或者說更全面地反應了藝術現(xiàn)象。

  所以我覺得,我們的文藝批評今后在方法上還應當包括藝術文化生態(tài)學、藝術媒介學、藝術場域學等新的研究路徑,包括南帆先生最近踐行和倡導的文藝跟日常生活的關系等新的研究維度,都有很多可以推進的空間。

  總之,閩派理家應當在領域上從文論擴展到藝論,從方法上吸納新方法,探索新路由。

  我就談這些,謝謝大家!

(譚華孚 福建師范大學傳媒學院院長、教授、博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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