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守,最美的情懷 ——訪“遼寧文學館冬天好書暨2020年寒假書單”入選作家于立極
作家簡介:于立極,中國作協(xié)會員、遼寧作協(xié)兒童文學委員會委員。獲得第二屆《兒童文學》全國“十大青年金作家”稱號,作品入選國家新聞出版總署首屆“三個一百”原創(chuàng)圖書工程、2014中國好書榜少兒類年度十大好書等。代表作有《美麗心靈》《解放區(qū)的天》等。
龐滟:讀完您這部跌宕起伏的革命歷史主義題材的兒童長篇小說《解放區(qū)的天》,心緒一直不能平靜,書中的兒童團長龍鋒和同學章巧燕兩個小主人公活在了我的心中。可以說,這樣的作品要寫出新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很希望您能給還未讀過這本書的大讀者和小讀者劇透一些故事內容。
于立極:這本書是浙少社約稿,是一部新中國建立前夕的少年諜戰(zhàn)小說,當時的國民黨不甘失敗,潛藏在解放區(qū)的匪特們蠢蠢欲動。兒童團長龍鋒和同學章巧燕是青梅竹馬的異性兄妹,她的哥哥還是龍鋒的救命恩人。一日,龍鋒驚見本已參軍的章有靖與匪特們混在一起,內心十分復雜。一面是對黨和新中國的熱血忠誠,一面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何選擇成為他人生成長的難逾關卡。與此同時,藏寶洞里日本鬼子留下的神秘黃金,國民黨的水鬼和軍艦一一浮出水面。于是,敵我雙方斗智斗勇,孩子們在血與火的戰(zhàn)斗迅速成長,堅持理想毫不動搖,終于迎來了一個新世界,一方無比晴朗燦爛的天空。
龐滟:堅持理想就是堅守初心,對孩子們現(xiàn)在的成長依然有益。您在創(chuàng)作中還有什么感受,能和大家分享一下嗎?
于立極:那個火紅年代距今已經(jīng)七十年了,大浪淘沙,留下來的閃光金子是什么?相信大家心中都有自己的答案,這些東西是千古不變的。作為作家,我想談論的是選擇,不但是那個特殊年代,生命的所有十字路口,都充滿了各種選擇。在特殊時刻,選擇對錯就是一步天堂,一步地獄。如果我們不是站在道德家的角度上去評判,而是以一個小說家的角度去描述,視角的變化會帶給我們全新的體驗和理解。所以,你能理解龍鋒的糾結,也就理解了自己內心的心結。生存和繁衍是人類的使命,在此之后,是文化的血脈相連。文學的表層是倫理,深度則是人性。這兩方面都是我在小說里想表述的。
龐滟:你為什么要用《解放區(qū)的天》這個名字?有什么考慮?
于立極:原來的名字叫《紅纓如風》,現(xiàn)在的名字是編輯改的。當時我想了一下,覺得年齡大的人覺得名字有歷史感,但對于小讀者,可能是全新的,就采納了編輯的意見。
龐滟:為什么叫《紅纓如風》,是兒童團的紅纓槍嗎?
于立極:是的,我曾經(jīng)花了幾年時間去學習槍法,包括花槍和大槍。大家看到的影視作品,兒童團手里拿的是花槍,一人多高。古戰(zhàn)場騎兵作戰(zhàn)用的是大槍,丈余長,用整根的白蠟樹做成,槍把粗如鴨蛋,槍頭粗如鴨蛋黃。大槍又長又沉,兩只手端平都難,很難練用。步兵用的是花槍。抖起來容易,槍頭亂飛,故名花槍。這兩種我都練過。
龐滟:這個有意思,武術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老舍先生在《斷魂槍》里講“月棍、年刀、一輩子的槍”,槍是軍器里最博大精深的、最難學的。這部小說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蘊和內涵,您是如何把其中的文化價值展現(xiàn)出來的?
于立極:因為練槍,槍有百兵之王的美稱,所以想把槍的精神寫進小說里。槍可硬可軟,可攻可守。在冷兵器時代,大槍是改朝換代、掃蕩乾坤的神器,非刀、棍可比。兩軍對壘,大將馬踏連營之時,“槍似游龍”,如同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條丈長大槍把人馬團團護住,槍尖寒光如箭,敵人喪膽哭嚎,蓋世英雄由此誕生。
龐滟:想和您談一些本期訪談的“號外”話題,您出版過一本《美麗心靈》的書,這種題材的小說需要作者掌握強大的心理技巧,將其埋在故事里,能為大家分享一些您的創(chuàng)作感受嗎?
于立極:這本新小說類型的書花了十幾年的時間去創(chuàng)作,下了大功夫。我覺得作品還是要進入到讀者的內心世界,才能得到他們的認可。有這樣一個故事,有人掉水里了,和尚在旁邊念經(jīng),溺水之人就急了,說你還念經(jīng)? 拉我一把不就行了嗎。我寫作的目的,就是不念經(jīng),直接伸手拉孩子一把。這只手,就是故事里的上帝之手。
龐滟:面對經(jīng)歷了新冠肺炎時期的小讀者們,您有哪些話要告訴孩子們?
于立極:戰(zhàn)爭似乎已經(jīng)離我們遠去了,但以另一種方式存在的戰(zhàn)爭還在延續(xù),比如現(xiàn)在的冠狀肺炎。還是以槍喻人吧,內家大槍法,精忠岳王創(chuàng),忠臣孝子傳,欺哄瞞詐的小人不配知其奧妙。何為忠,是堅守;何為奸?是叛離。這既是槍的精神,也是為人的真意。大家的堅守,是為了排除萬難迎接美好的明天,堅守永遠是有價值和有意義的。
龐滟:謝謝您,祝筆鋒體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