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若迪基詩歌中的“愛的風(fēng)景線”
內(nèi)容提要：魯若迪基的詩歌是改革開放以來新生的普米族作家文學(xué)的代表。他的詩是他用一個人的歌喉唱出來的一個民族的愛，真切地表達(dá)了對祖國、民族、故鄉(xiāng)、親人、生命強烈的愛。這些情感構(gòu)成了他詩歌愛的風(fēng)景線。他的詩樸素、自然、親切，充滿了健康的生命意識和向上的力量。
關(guān)鍵詞：魯若迪基 詩歌 愛的風(fēng)景線
把詩歌視為是“長在故鄉(xiāng)土地上的另一種作物”的普米族詩人魯若迪基，是當(dāng)下中國詩壇的重要詩人之一。他的詩歌代表了普米族文學(xué)到目前為止所取得的最高成就。他說：“一個詩人，只有把自己的詩歌種植在適合它生長的土地上，它才能夠茁壯成長。對我來說，故鄉(xiāng)是我詩歌最好的土壤，那里的人、歌謠、民風(fēng)民情、山川河流，是我詩歌最好的養(yǎng)料……我的詩是長在那片土地上的另一種作物，有洋芋的甜、蕎子的苦，還有不為人知的秘密?！雹诰拖褚晃磺趧诘霓r(nóng)夫，魯若迪基在故鄉(xiāng)小涼山的土地上耕耘著他的詩歌。他的“莊稼”不算豐產(chǎn)，但粒粒飽滿金黃。因為獨特的芳香和品質(zhì)，他已經(jīng)出版的詩集《我曾屬于原始的蒼茫》《沒有比淚水更干凈的水》《一個普米人的心經(jīng)》《時間的糧食》《母語喚醒的詞》《魯若迪基抒情詩選》（英漢對照）等③，獲得了諸多讀者的喜愛，也獲得了全國少數(shù)民族文學(xué)“駿馬獎”（兩次）、第三屆徐志摩詩歌獎等重要獎項。
魯若迪基說：“詩人是愛的代名詞，即便是恨，那也是因為愛?！雹艿拇_，在魯若迪基詩歌的所有養(yǎng)料和芳香中，“愛”是其中最重要的養(yǎng)料和芳香。正是布滿他心靈深處的濃郁的愛，讓他的詩歌像苦蕎、洋芋、青稞一樣，從大地的胸膛上長出，長成滇西北高原上燦爛的愛的風(fēng)景線。
魯若迪基深愛自己的祖國。他知道，正是嶄新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的誕生，給了他原本弱小的民族新生的希望和可能。正是在這個偉大的國度里，人口較少的普米族才有了蓬勃發(fā)展的生機(jī)。他這樣歌唱心中的祖國之愛：
當(dāng)別人把錢當(dāng)作祖國
我卻乞丐一樣
把祖國當(dāng)作一枚金幣
揣在自己心懷
——《祖國》
簡單的詞語，簡短的詩行，簡潔的對比，不用激越的抒情，但是，字字鏗鏘雪亮，情感斬釘截鐵，對祖國母親的愛金子一樣閃閃發(fā)光。面對汶川大地震這樣的國家災(zāi)難，魯若迪基把悲憫的歌唱給受難的母親：
……
眼睛
從沒這樣模糊過
一片片廢墟
幾乎讓我失明
胸口
從沒這樣痛過
那么多死難的人
幾乎讓我窒息
——《窒息》
但是詩人沒有被悲傷的洪流擊倒。他走上街頭，義賣詩集，募集善款賑災(zāi)。因為愛，每一個關(guān)情的細(xì)節(jié)都敲擊著他愛的心靈：
……
那7角錢的零頭
像一滴血
久久讓我感動
那是一位乞丐
用乞討的手
顫抖著
獻(xiàn)上的愛心
——《一滴血》
他知道那是愛的行動，是愛的力量的凝聚：“是的，匯聚/只要匯聚/我們就是珠穆朗瑪/只要匯聚/我們就是長江黃河/只要匯聚/我們就是萬里長城/只要匯聚/我們就可以向世界/爆一聲——/我們是中國人”（《匯聚》）。中華民族是最知道團(tuán)結(jié)的民族，詩人的愛和他們筆下的詩，從來就是這股力量洪流的先遣浪花。面對猝不及防的武漢新型肺炎疫情，有感于國人勠力同心、眾志成城、迎魔而上的民族精神，魯若迪基寫下了在大災(zāi)大難面前國人的拼搏與犧牲精神：“沒有人例外/每個人背后/都站著一個死神//如果不曾轉(zhuǎn)身/與之搏斗/你永遠(yuǎn)不知道/它長什么樣”（《死神》）。魯若迪基的這一類詩，像他其他的詩歌一樣，沒有高昂的語調(diào)，沒有高蹈的詞語，但是每一字每一行出自他的內(nèi)心，素樸中自帶千斤之力。比如，下面這首名為《小小的心》的詩，與其說寫的是詩人自己一個人的心，不如說寫的是蘊滿愛的中國人共有的“中國心”：
微信里
有幾個武漢朋友
每天早晨
我都情不自禁
一一找到他們
點個贊
讓那顆小小的心
越過千山萬水
——《小小的心》⑤
這些詩里閃爍的，是真正的中國精神，是在災(zāi)難中鍛造出來的血肉相連的同胞之情，是每一個中國人對祖國母親的深深的認(rèn)同和愛。著名愛國詩人聞一多曾說過：“詩人的主要天賦是‘愛’，愛他的祖國，愛他的人民?！雹摁斎舻匣類圩约旱淖鎳腿嗣?，他的這些詩，傳承了中國詩歌長河中激越、深沉的民族意識與愛國情懷的傳統(tǒng)。
魯若迪基深愛自己的民族。這個給他血肉之軀的民族，至今只有三萬多人。在過去的歷史長河中，這個民族雖然勇敢地生活著、創(chuàng)造著，但是并沒有贏得歷史的尊重。當(dāng)他在俄國人顧彼得寫的《麗江1941—1949：被遺忘的王國》里看到普米族被妄言為“沒有希望的民族”時，他流下了悲傷的眼淚。他立志要用詩歌來證明：“在這個偉大的國度，每個民族都擁有著希望?！彼麍孕牛骸拔业脑娋褪沁@個民族希望的證明。我的詩就是這個民族記憶的一部分?！彼⒅疽谩皹闼氐那楦泻同F(xiàn)代的詩句，表達(dá)我的民族的現(xiàn)在與未來”。⑦他說：“我的終極目的就是成為一個民族文化的‘守護(hù)者’，用自己的詩歌為人類文明留住一份由3萬多普米人共同創(chuàng)造的、如今依然在中國西南的崇山峻嶺中鮮活存在著的普米族文化?！雹嘤谑牵麑懴铝诉@樣的詩歌自白：
我要像山一樣
站起來
我要像河一樣
淌盡自己
我要成為時間的糧食
喂養(yǎng)歷史
我要讓一個古老的民族
重新出土
——《自白》
正是這份深切殷實的，為了一個民族的未來的情懷與抱負(fù)，讓魯若迪基的一部分詩歌超越了個人小我的情感范疇，成為了“為民族”的寫作?！叭⒘鳌钡牡嵛鞅备咴?，是普米族集聚的地方，也是魯若迪基的故鄉(xiāng)。那里崇山峻嶺，江河奔騰，文化多元，居住著包括普米族在內(nèi)的發(fā)展相對滯后的諸多民族。魯若迪基把自己的愛盡情灑在這座高原上，他要用自己的詩歌澆灌出普米族在新時代的歷史與未來。
在一首名為《三江之門》的詩中，他一方面抒寫了作為現(xiàn)代詩人的“我”的出現(xiàn)對自己民族的意義和價值——所有的歷史都向“我”打開，都將被“我”重新書寫；一方面盡情抒寫了作為普米族人的民族自豪——我們是天地間站立的一個民族。該詩情感雄渾，境界開闊，用俯瞰的遠(yuǎn)距離視角來觀察和抒情，讓讀者看見了普米族生活場景的全景圖，感知了普米人的民族自豪感：
誰守護(hù)著那里的山
誰守護(hù)著那里的森林
誰守護(hù)著那里神秘的一切
我來了
他們像打開一本書
打開了一條叫金沙江的門
他們像打開裝滿糧食的柜子
打開了一條叫怒江的門
他們像打開陳年的酒壇子
打開了一條叫瀾滄江的門
他們就這樣打開著
一扇扇通向大海的門
他們也用黃酒和古老的酒歌
把我的心門打開
讓我自豪地說
我是天的兒子
我是地的兒子
我是天地間站立的普米人
——《三江之門》
對土地的愛和對民族的愛是沒有辦法分開的。就像艾青把對土地的愛和對中華民族的愛融匯在一起一樣，魯若迪基也把這些繁復(fù)的、千絲萬縷的愛融匯在自己的詩歌中。在詩歌《以樹的名義》中，他把自己隱喻為一棵滇西北高原上的樹，用樹與土地的關(guān)系來表達(dá)自己對民族的愛：“我以樹的名義/生長在滇西北高原/相信這片土地/能收獲語言/——我扎下深根/相信這方星空/能孕育美的意境?！币粋€詩人的成長與成熟，跟他的民族和他腳下土地的滋養(yǎng)關(guān)系躍然紙上。
魯若迪基深愛自己的親人和故鄉(xiāng)。親人和故鄉(xiāng)是古往今來詩歌的永恒題材，被無數(shù)詩人反復(fù)吟詠，很難出新。但是，魯若迪基這一類詩歌中的一部分卻寫得獨特新穎，讀后給人控制不住要驚叫的沖動。比如這首《選擇》：
天空太大了
我只選擇頭頂?shù)囊恍∑?/p>
河流太多了
我只選擇故鄉(xiāng)無名的那條
茫茫人海里
我只選擇一個叫阿爭伍斤的男人
做我的父親
一個叫東爾拉姆的女人
做我的母親
無論走在哪里
我只背靠一座
叫斯布炯的神山
我懷里
只揣著一個叫果流的村莊
——《選擇》
這首詩把現(xiàn)實中的“別無選擇”寫成了詩人的“主動選擇”，這就是創(chuàng)新，就是藝術(shù)的力量。誠如存在主義哲學(xué)家海德格爾所言，人的存在是一種“被拋入的存在”，完全是偶然的⑨。一個人何時出生，出生在何處，由誰來做父母，是任何人都無法選擇的。但是，魯若迪基偏偏要在別無選擇處主動選擇。正是這份精準(zhǔn)的主動選擇，展現(xiàn)了詩人對故鄉(xiāng)和親人的愛的真摯和癡情。詩中“我只選擇……”的句式的不斷重復(fù)，更是強調(diào)了愛的執(zhí)著與癡情。人們在寫詩的時候，通常不會把父母、家鄉(xiāng)的名字老老實實地寫出來，魯若迪基則一反常情，真實地寫出父母、家鄉(xiāng)、村莊的名字，這就是創(chuàng)新和創(chuàng)造。他對故鄉(xiāng)、對親人的愛與癡，也在這種真實的呈現(xiàn)中得到酣暢淋漓的表達(dá)和落實，給人詩語動人、詩情驚心的審美享受。
因為對母親懷有深深的愛，魯若迪基的一些寫母愛的小詩，或寄情于景，或因物起興，或緣事抒情，寫得清麗素雅，意味雋永，溫暖人心。比如：
恬靜的山寨
母親開始呼喚
晚歸的孩子
那聲音
在我眼里
漸漸長高
最終支撐起
那一黑色的天幕
——《愛》
再比如這首《懸崖邊的母親》，詩人由自己想念母親，進(jìn)而體會到母親“愛子心無盡”的母愛，把母親對兒女們無時無刻不在的揪心之愛寫得形象真切。全詩雖然寫得含蓄委婉，但是母愛的溫暖躍然紙上，尤其是“懸崖邊”的意象的提煉和使用，讓讀者記憶猶新：
有了兒女
母親開始了
一生的牽掛
怕風(fēng)吹著冷
怕雨淋著濕
怕雪下著滑
……
就這樣
她提心吊膽
仿佛坐在
懸崖邊上
——《懸崖邊的母親》
魯若迪基善于抓住一些最能牽動情懷的細(xì)節(jié)和意象，在口語化的敘述中，不經(jīng)意間讓情感在某處爆炸，或者給讀者一種意想不到的審美，或者給讀者的情感重重一拳。比如：
日子的尾巴
拂不盡所有的塵埃
總有一些
落在記憶的溝壑
屋檐下的父母
越來越矮了
想到他們最終
將矮于泥土
大風(fēng)也無法吹散
我內(nèi)心的傷悲
——《無法吹散的傷悲》
這首只有十行的小詩，在看似平靜的敘述中，緊緊抓住“屋檐”“矮”“塵埃”“大風(fēng)”“泥土”這些表現(xiàn)力極強的意象，寫出了在川流不息的時間河流里的人的宿命：死亡終將降臨，即使是我們最深愛著的、最不愿意放棄的父母，也無法因為我們的愛而逃脫這種命運；死亡并不因為人間的愛與親情，也不會因為我們的恐懼與祈禱而放棄一切。這首小詩把人的時間的有限性，放在濃濃的親情中來書寫，充滿了尖銳的現(xiàn)代性體驗，產(chǎn)生了刻骨銘心的、催人淚下的審美效果。
魯若迪基流傳較廣的詩歌《小涼山很小》，是他把民族之愛、故鄉(xiāng)之愛、親人之愛完美融合的成功之作。“愛”是這首詩的骨架、血液和肌膚，“小涼山”是故鄉(xiāng)和民族的象征：
小涼山很小
只有我的眼睛那么大
我閉上眼
它就天黑了
小涼山很小
只有我的聲音那么大
剛好可以翻過山
應(yīng)答母親的呼喚
小涼山很小
只有針眼那么大
我的詩常常穿過它
縫補一件件母親的衣裳
小涼山很小
只有我拇指那么大
在外的時候
我總是把它豎在別人的眼前
——《小涼山很小》
雖然愛得濃郁，愛得熱烈，但是魯若迪基把這份愛寫得明朗簡練。寫故鄉(xiāng)和民族，別人常用的是夸張，放大，魯若迪基跟別人相反，他用貶抑，縮寫。他接連用眼睛、聲音、針眼、拇指這些小的事物來作比，極言小涼山的小。可是，“抑之欲其奧，揚之欲其明”，詩中的縮小所達(dá)到的效果，恰恰是真正的放大，向讀者強調(diào)了詩人心中永遠(yuǎn)戀著母親、永遠(yuǎn)懷著故鄉(xiāng)、永遠(yuǎn)靠著民族。
魯若迪基深愛身邊的每一個人、每一種生命。他愿有情人終成眷屬，愿所有的生命歲月靜好。他這樣寫妻子給家?guī)淼南楹蜏貝郏骸斑@是周末/女人起床后/站在院內(nèi)梳妝/發(fā)源于她頭上的瀑布/剛剛從黑夜中醒來/無聲地流過她的雙肩/我泡了杯清茶/等待陽光穿過墻/把她照亮”（《無題》）。有愛，有情，有院子，有茶，有陽光的生活，像詩一樣溫暖。他關(guān)愛瀘沽湖邊日爭寺的那群喇嘛，跟他們分別時，不舍的目光像溫暖的夕陽，灑在走上了山坡的喇嘛們的身上。他的這首詩，雖然寫的是喇嘛這樣一個特殊的宗教群體，但是詩中祥和的敘述和溫暖的情感，彰顯的恰恰是不同宗教文化之間的和諧和人心之間的相通：
瀘沽湖西
綠樹掩映著日爭寺
年輕的喇嘛們
在寺的四周
種滿了花草樹木
把寺廟裝扮得花園一樣
他們頌經(jīng)祈福
也會聽聽流行音樂
還把玩一下手機(jī)
他們接聽電話
虔誠的樣子
讓人疑心那個電話是
釋迦牟尼佛打來的
有時，他們到村里來
同我們打籃球
太陽要落山的時候
再把年輕的笑臉
裹在袈裟里
沿著斜坡
緩緩消失
——《日爭寺的喇嘛》
魯若迪基關(guān)愛生活中的每一個普通者。他希望每一個生命都被珍惜，被呵護(hù)，都活出自己的境界。在一首名為《路遇》的詩中，他借雨后在路上與蛙群相遇的經(jīng)歷，思考了一個生命應(yīng)該如何在自己活好的同時，也讓更多的生命活得更好的問題，讀來讓人掩卷長思：
雨后
指頭那么大的蛙
滿地跳來跳去
我走在路上
小心翼翼
怕不小心要了它們的命
有時，不得不停下腳來
仔細(xì)辨認(rèn)那灰色的一點
是不是小蛙
如果有什么
從我們頭頂走過的時候
也能小心翼翼
我不知道
還有什么比這更幸運
——《路遇》
在另外一首詩里，魯若迪基繼續(xù)著這種生命情懷，寫雪地上“沒有家/沒有東西吃”而“蜷縮成一團(tuán)”的鳥兒，它們的命運，并不因為環(huán)境的惡劣而得到人類更多的同情與關(guān)懷。那彌漫于詩中的生命之愛，讓讀者在文學(xué)審美中反省人類文明之不文明的一面：
……
它們的眼里
世界是那么的小
小得沒有它們藏身的地方
雪還不停地下著
它們已聽不到什么聲音了
而拿彈弓的孩子們
正悄悄地向它們靠近
——《雪地上的鳥》
魯若迪基是一位有文化之根的詩人。從詩歌的題材選擇、詩意營造、語言風(fēng)格、抒情方式等諸多特征看，魯若迪基都是一個深深扎根于普米族文化和現(xiàn)代生活的詩人。這位會講幾種少數(shù)民族語，會唱幾百首民歌的詩人，深得民間文學(xué)的精髓。他詩歌所呈現(xiàn)的“天真氣質(zhì)”，就是民間歌謠對他的滋養(yǎng)和指引。他詩歌所使用的簡單率真的語言，素樸的抒情方式，就是民間詩歌的生命力在他身上的延續(xù)。在大多數(shù)詩人都習(xí)慣于復(fù)雜的思考，把詩歌寫得越來越玄學(xué)的時代里，魯若迪基卻在那些最簡單最日常卻又不被人們言說的地方，用聰明人最始料不及的簡單破解了一切復(fù)雜的機(jī)關(guān)。他詩歌中愛的情懷和健康的生命意識，讓他的詩歌生長出了寬廣的天地和向上的力量。這些都是他詩歌的魅力源泉。
魯若迪基所屬的普米族是一個人口較少的民族。但是他的詩一點都不“小”。他的詩是他用一個人的歌喉唱出來的一個民族的愛。
注釋：
①本欄目系與《文藝報》合作主辦。
②④⑦魯若迪基：《詩的證明》，《沒有比淚水更干凈的水·序》，作家出版社2009年版。
③《我曾屬于原始的蒼?！罚褡宄霭嫔?000年版；《沒有比淚水更干凈的水》，作家出版社2009年版；《一個普米人的心經(jīng)》，長江文藝出版社2013年版；《時間的糧食》，云南人民出版社2015年版；《母語喚醒的詞》云南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魯若迪基抒情詩選》（英漢對照），香港天馬圖書出版公司2006年版。文中所引詩歌除單獨注明出處的，均出自這些詩集，不再單獨注明。
⑤魯若迪基：《體溫表（外二首）》，《光明日報》2020年2月14日。
⑥聞立雕、杜春華：《聞一多圖傳》，湖北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62頁。
⑧魯若迪基：《守護(hù)人類文化多樣性》，《人民日報》2010年1月21日。
⑨ [日]今道友信等：《存在主義美學(xué)》，崔相錄、王生平譯，遼寧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15頁。
[作者單位：云南師范大學(xué)文學(xué)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