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回鄉(xiāng)記 與記憶深處的舊時光重逢
11月6日,傍晚的彩霞極其絢麗也極其浪漫。梁曉陽、吉小吉和我,在飛機預定降落前一個多小時就到達了玉林福綿機場的等候大廳。從北京飛往玉林的航班準時到達,我們接到了返回北流省親的中國當代作家林白。對著從接機通道走出來的林白,我們紛紛喊:“大姐好!”北流的文友都親切地喊她為大姐。林白滿臉笑容,一一回應著我們。
我們同時接到的,還有拍攝林白紀錄片的北京小河傳媒公司B站拍攝團隊趙翊君、王黎等4人。拍攝團隊在北流用5天時間,挖掘拍攝林白成長故事的紀錄片。
11月7日是立冬,但天氣溫和,街上很多人還穿著短袖。一大早,拍攝團隊就直奔橋頭公園(現(xiàn)東坡公園)取景。這是林白在北流生活時常常經(jīng)過的公園。公園里的景蘇樓、犀牛井一如既往地等著人們的到來。一旁年老的大榕樹依然靜靜地眷顧著這里的人間煙火。陽光從密密麻麻的葉縫中灑下細細碎碎的光,斑駁的光影讓鏡頭顯得更有意境和詩意。
在尋覓中,時間來到了中午。在沙街的一家餐飲店,林白請文友和拍攝團隊品嘗她記憶中的米粉和卷粉。這家店在沙街經(jīng)營了幾十年,店面從沙街的左邊換到右邊,變的是經(jīng)營的位置,不變的是味道,鄉(xiāng)愁的味道。林白給我們每人點了一份粉,粉的配料根據(jù)個人的喜好搭配。一碗粉打開了作家林白久遠的童年食物味蕾記憶,也打開她對于童年時在沙街生活的話匣子。
下午,拍攝團隊的腳步來到圭江河畔。林白和梁曉陽、吉小吉、謝夷珊等文友相聚在當年與沙街隔江相對的舊船廠的位置。這個位置不知何時站立著一棵菩提樹,菩提樹日日夜夜陪著圭江,長得枝繁葉茂。他們坐在菩提樹下聊生活、聊文學,自然也聊林白的長篇小說《北流》。眼前的圭江水,碧波依舊,只是少了林白生活在東門口那些年來過的船隊。
恰好,當天是林白母親的生日,林白選擇晚上在家陪母親吃一餐晚飯。這樣的團聚時光,對于聚少離多的母女來說十分珍貴。
11月8日上午,街道熙熙攘攘。鏡頭下,林白在圭江橋底下漫步、騎自行車,在沙街碼頭眺望。在眺望中,那些熟悉的浩大船隊、與沙街遙遙相望的舊船廠的細節(jié)和片段也一起向她涌來。
下午,林白紀錄片攝制組的腳步來到了北流東門口的登龍橋、舊防疫站。腳下的青石板、古老的木門以及墻上那個門牌“龍橋路0018號”,像是啟動兒時玩的游戲的按鈕,拋石子、跳馬格、走株窩(一種用小石子來走的棋,北流南部稱“走格”,也叫“走窩”)……舊時光被重拾,讓林白眉毛上揚,嘴角也上揚??上У氖?,那個“龍橋夜月”再也無法看到。
踏進原陵城小學(現(xiàn)陵城初中)的門口,干凈整潔的校園讓深藏在林白記憶中的木質(zhì)后樓、圖書樓、舊舞臺以及當年在舞臺上表演《白毛女》的細節(jié),一一被激活。她長久地注視著大水池、玉蘭樹,腳步流連在教學樓一樓的實驗室、圖書室和教學樓后的舊圍墻,在學生的讀書聲中,仿佛當年那個求學的自己又回來了。
晚上,林白和北流本地眾多文友聚餐座談。在廣州工作的專業(yè)作家朱山坡、在福綿區(qū)工作的林白好友陳小鳳專門趕回北流,一些北流市領導、北流作家也參加了座談。大家紛紛表示要多閱讀多寫作,希望林白能經(jīng)?;丶亦l(xiāng)走走,給家鄉(xiāng)的文友鼓勵與打氣。
11月9日上午,玉林市委書記王琛與玉林籍作家林白、朱山坡、梁曉陽座談,圍繞文化力量賦能玉林高質(zhì)量發(fā)展進行交流。王琛對林白一行的到來表示歡迎,介紹了玉林經(jīng)濟社會發(fā)展有關情況。希望玉林籍作家積極參與家鄉(xiāng)建設特別是文化塑城,進一步發(fā)揮文化的力量,多形式多渠道深入挖掘我市經(jīng)濟社會發(fā)展的亮點成效,創(chuàng)作出更多反映玉林發(fā)展變遷的優(yōu)秀文藝作品,為全市高質(zhì)量發(fā)展傳播好聲音、匯聚正能量。林白一行對玉林經(jīng)濟社會發(fā)展取得的成績感到高興,表示將進一步發(fā)揮各自優(yōu)勢,聚焦家鄉(xiāng)、關注家鄉(xiāng)、推介家鄉(xiāng),創(chuàng)作更多精品力作,進一步提升家鄉(xiāng)的知名度和影響力,努力為推動玉林文化事業(yè)高質(zhì)量發(fā)展貢獻力量。玉林市委常委、秘書長、辦公室主任甘文波等參加座談。
下午,林白紀錄片攝制組來到北流市幼兒園。這天是星期六,孩子都放假了,幼兒園一片安靜。每次回鄉(xiāng),林白都要到幼兒園,看她小時候上幼兒園刷牙和上廁所的地方,看滑梯、廊柱、墻,還要看那些樹,那些草。看到這些,她就能沿著熟悉的路徑回到那個有著親切的老師和同伴的幼兒園。在幼兒園里,滑梯、秋千、皮球……60多歲的她,玩心未盡,全玩了個遍,恍如回到了幼兒時代。在她身上,我們感受到一個人到了年老,童心未泯是一件幸福的事。
晚上,林白出發(fā)拜訪李洪波老師前,廣西著名作家潘大林夫婦來到了北流。于是,李洪波老師家當晚就迎來了林白、潘大林夫婦、朱山坡、梁曉陽等人。夜色中,圭江邊的一棟房子里彌漫著文學的芬芳。
11月10日上午,目的地是大容山。此處天空高遠,干凈得如洗過一般。山上長著眾多植物。這些植物當中,自然不缺乏《北流》開篇的植物志里面提到的植物。這里是南流江的源頭,一部分水也匯入圭江。林白處于野性橫生的南方植物中,坐在溪水旁的石頭上,朗誦自己寫的詩集《母熊》里的詩。此時,聽到的詩句竟也出奇地帶著葳蕤氣息。遺憾的是,山上風大,無法揮毫書寫“北流”二字。
下午,回到圭江大橋騎自行車。途中,攝影師需要借助電動車跟隨自行車拍攝,一位在江邊等候女朋友的青年,了解到攝制組的意思后,二話不說就把電動車借給了拍攝工作人員。
晚上,攝制組的工作終于到了最后的一個步驟,采訪林白。翌日,林白紀錄片攝制組離開北流。
11月11日上午,玉林市委書記王琛到北流城區(qū)走訪慰問玉林籍著名作家林白及其家屬,向他們致以誠摯問候和美好祝福。玉林市委常委、宣傳部部長李勇齊等參加慰問。
11月15日下午,林白和北流籍書畫藝術(shù)家陳星州,作家梁小平、梁曉陽、吉小吉、曹美蘭,以及博白籍旅法作家羽菲(本名鄒雯),北流歷史文化研究者楊淇鈞和肖鵬宜等人,在陳星州工作室“問溪茶事”茶聚交流。出生于20世紀80年代的陳星州,從中學開始看林白的小說,崇拜林白,他最近根據(jù)林白小說描述的景蘇樓、沙街等內(nèi)容,專門創(chuàng)作了畫作《景蘇樓》,陳星州把這幅精心創(chuàng)作的作品贈送給林白。
11月18日下午,林白離開家鄉(xiāng)返回北京。
林白在家鄉(xiāng)期間,幾乎每天都有讀者拿著《北流》《北去來辭》《致一九七五》等林白著作讓她簽名。據(jù)北流書城的工作人員說,林白返鄉(xiāng)這段時間,每天都有讀者購買林白的小說《北流》和作品集,其中的一天僅《北流》一書就賣出了18本,這對于一個縣級小城市的書店來說,在不舉行簽售和其他促銷活動的自然售賣中,非常罕見。
陳星州把根據(jù)林白小說描述的景蘇樓、沙街等而創(chuàng)作的畫作《景蘇樓》贈送林白。 (吉小吉 攝)
林白為讀者題簽。 (梁曉陽 攝)
林白在北流市重溫兒時的拋石子游戲。 (梁曉陽 攝)
林白在北流市幼兒園玩游戲。(梁曉陽 攝)
攝影組在大容山拍攝林白紀錄片。 (梁曉陽 攝)